传媒经济学不仅需要定量研究,也需要定性研究。既要避免过分重视定性,轻视定量的研究方式,也要避免过分重视定量,轻视定性的研究方式。
已有多篇文章批判过现今传媒经济学过分偏重于定性研究,而不重视定量研究。如陈积银的《试论中国传媒经济研究的不足与突破》(《今传媒))aoo4年第7期)、潘力剑的《传媒经济学的研究范式》(《新闻记者》?ueo年第7期)、郭炜华的《传媒经济的研究进路》(《新闻记者》2005年第2期)等。有许多学者很早意识到这个问题,中国教育报刊社的陈中原先生、中国人民大学的郑保卫教授也曾谈到传媒经济学研究缺少定量方法。数据论据能使研究成果的论点更具说服力,量化研究指标建构数理模式也能使研究更具可读性和科学性。但为什么中国的传媒经济学者还是偏重于用定性方法来研究传媒经济呢?为什么在前几年就有人批判这种现象,到了现在依然普遍存在呢?
这主要与当前传媒学术界研究者的学术背景有关。最早开始从事传媒经济研究的学者大都是学习新闻传播及其相关专业出身的,中国新闻学传统上更主要地是以定性研究方法为主,缺乏经济学的数理统计分析研究手段,缺乏实证研究成果积淀,因而很难运用定量研究方法展开研究。
其次是研究传媒经济的学者缺乏进行定量研究所必须的数据。国外传媒许多是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要求它们必须定期披露运作信息,这就为他们的传媒经济学者提供了可资研究的公开数据源。从第七届世界传媒经济学术会议收到的论文中,可以看出许多国外学者所做定量研究的数据很大部分都源于上市媒体公司的公开数据,如瑞典延雪平大学国际商学院、瑞士卢加诺大学的Cinzia Dal Zotto and Benedetta Prari。的《全球化传媒公司:如何应对跨国传媒实体组织?》、韩国首尔女子大学Jaemin Jung的《全球传媒巨鳄的合并与并购:对经营领域、整合模式、国外地区的偏好》、美国乔治亚大学的Jun Xu的《美国传媒产业的集中:复制与延伸》等。
而国内传媒上市公司极少,非上市传媒则往往将传媒运作视为内部机密,决不外泄。因此传媒研究者无从获得信息,只能依靠传媒运作者偶尔、随意的公布获得。在这种情况下,为数不多的上市传媒的信息披露显得尤为珍贵。去年北青传媒的半年报、年报数据成为传媒经济研究者的宠儿,绝大部分探讨报业经济的研究论文都引用了北青传媒信息披露的数据。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国内学者也非常重视传媒经济学的定量研究,但苦于没有可供利用的数据,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求定性研究。
事实上,也不应过分迷信量化研究,对于传媒经济的研究,量化并不是万能的,对于有些问题,也只能利用定性研究方法才能实施。比如,基础理论研究只能用定性方法,而传媒运作实践操作最好用定量方法;国家传媒政策实施应用定性方法,而传媒政策实施效果则应用定量方法;传媒产品价格与受众选择的关系研究最好用定量,而传媒内部管理模式探讨则最好用定性。在向本次世界传媒经济学术会议提交的论文中,如果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丁和根副教授单一利用定量方式,则可能无法完成其论文《媒介经营体制改革的几个关键问题》。同样,如果浙江传媒学院传媒管理系的詹成大教授单一利用定性方式,也可能写不成《民营资本进人我国传媒业的影响研究》。在传媒经济学的研究中,定性与定量是研究方式的两翼,缺一不可。在某一类型研究中,只存在哪个是主要研究方式,哪种研究方式最合适的问题,不存在定量即为先进,定性便是落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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