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在职硕士培养的困境及其出路

目前我国的哲学专业在职研究生教育的困境在于:一方面社会的发展不但离不开哲学,而且迫切需要伟大的哲学家的出现;另一面却是哲学在职研究生入学时专业知识薄弱,学校培养模式效率不高。根据对西安高校哲学专业研究生抽样调查发现,只有10%左右的学生是因为喜欢哲学而报考哲学专业,而有70%的学生是因为哲学专业的研究生比较容易考,拿个比较高的文凭为以后的就业增加砝码,另外有7%左右的学生并不明确自己的选择。据调查,哲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入学前读过除考试科目以外的哲学著作的比列不足60%,其中读过三本以上的不足25%。总体看来学生的专业知识较为薄弱,这给哲学研究生的培养工作带来很多问题。很多硕士毕业后继续攻读博士,出现考博竞争激烈的空前状况。西安交大的今年参加考博和录取人数的比例是31:9,可以用“创历史新高”来形容。

用“回到事物本身”的方法“直观事物的本质”,我们首先得承认事物都是具有本质的,就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教育来说,它必定是有着不同于其它事物的特性的。哲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教育在其实践过程中没有体现出它不同于其它其他专业、其它形式的教育的特点,那么它就不能称得上是一种成功的教育。让我们回到事物的本身,从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教育目前表现出来的具体现象开始研究。以西安交大哲学专业在职硕士研究生的培养模式为例,分析哲学硕士教育方式的特点。

在在职硕士研究生一年级主要是课堂教学,一年之内修完学分,期间一些教授们在教育方式上多数仍然沿袭着传统的灌输路线,上课就开始讲,下课就走人。其中就存在了一定程度的无效课时,因为很多资料我们可以轻而易举而又比较全面地从网络上或者其它媒体上获取,不需要课堂的传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各种先进的传播媒体出现,尤其是网络已经普及,使得大家获取知识的方式和与以前大不一样。有一次我们去一位教师家座谈,这位教师给我们展示了一下他当年为了写自己的硕士毕业论文而准备的大量手抄式笔记,在上千张10cm×10cm大小的卡片中记录了很多资料。但是他说:“现在有好多年没有用这种方法积累资料了,就连这些也很少翻看了,这都是网络带我们的便利啊,你们这些新时代下的学生的学习效率比起我们来高多了。”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科技的威力,信息便利给我们带来的巨大威力,如果继续照搬以前灌输理念的话,研究生课堂教育仍将面临学生缺席的尴尬。有些教授则改变了方式,他们传达给学生的是学习哲学的快乐。著名的现象学大师孙周兴先生说:“我们要抱着一种玩游戏的态度去学习哲学,学习哲学就是因为很好玩。”能从这个课堂上获取学习哲学的方法和学习哲学的兴趣,得到学习哲学的快乐,那么这个课堂就是成功的,也才是符合现代条件下的教育方式。然而有些教师没有意识到这个症结所在,他们看到学生们知识浅薄、基础差,于是迫不及待地,甚至要耳提面命地给他们灌输知识。其实引发学生学习的乐趣比知识的灌输更重要。因为研究生的年龄和认识事务的能力已经比较成熟,让学生等待着被喂饱和怎么去觅食需要教师和学生有意识地去辨别。

而通过调查了解到:研二的学生拥有一个完全自由的“世界”,大家各自回去默默地准备需要发表的论文和毕业论文,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一个自我知识积累的过程,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请导师帮忙指点一下。但是很多学生觉得这一年没有必要,很多人在看电影和做兼职中度过,以致于很多学生极力要求把读研变成两年制。也有观点认为哲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必须发表一定数量和质量的论文,目的就是训练学生的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以便以后在走向工作岗位时更有信心和竞争力。但目前硕士研究生发表的论文水平偏低,甚至很多论文发表出来后无人问津。这是一个有目共睹的事实,并且学校的这种作法也意味着把培养研究生的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的任务推给了杂志或者社会,没有充分发挥学校这个特殊的教育资源。全国第二届高等学校教学“名师奖”获得者、吉林大学哲学系教授孙利天先生说:“什么是哲学或者说是文科专业的基本能力?简单说是清晰地思考、清晰地表达。哲学专业能力训练也要如体育、艺术分节能力训练一样,反复、单调、辛苦,因为这是专业,不是爱好。”很显然研二这种自我学习的方法不能很好地达到这样一种目标。

其实在研二的时候我们可以尝试一种“讨论班”的培养模式。各年级哲学专业的学生形成若干个学习小组,每次指定一个学生为组织者,他要负责选一个大家共同感兴趣的难题或有争议的问题,并找出难点和存有争议的地方,然后让大家回去搜集资料,就这个问题的难点和争议的焦点给出自己的有逻辑的、表达清晰的观点。准备的时间可以协商,一般是两三个星期。然后在有两三位导师参与的情况下,这个学习小组进行辩论或者自由讨论。导师们的任务是总结和给每个学生点评。通过这种学习小组的方式,学生们不但可以了解自己的不足,而且能学到别人的长处,又可以得到老师的指导。这样的方式不但更好地激发了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也能更好地培养学生的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同时也充分发挥了学校的资源优势与功能。

在职硕士研究生三年级的时候,主要任务是写毕业论文。对于硕士研究生要撰写一定质量和字数的毕业论文这一点国内基本上没有疑义。但是从美国的培养模式来看,有些学校并不要求硕士研究生写毕业论文。作为哲学专业的学生,不写毕业论文而改写专业知识综述也未尝不是一个合理的选择。[2]因为哲学尤其是西方哲学的特点之一是用形式逻辑很强的方式表达或者论证某一思想,有一种类似于文字表达证明数学题的特性。如果我们用两年或者三年的时间熟练地掌握这种方法,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当然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探讨和论证,在此不作过多的论述。

科技的进步对教育的冲击不仅体现在教学手段和设施上,更重要的是在内容和方式上,如果仅仅是在授课时由用黑板和粉笔改为用电脑的话,那么这种教育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特色。没有自己的教育特色或独特的培养模式的学校,其毕业生就业时的竞争力也就无法凸显。而学生就业时竞争力的强弱是反映学校实力的极其重要的因素,如果这个因素不能得到很好的衡量的话,其他因素都应退居二线。我们应该大胆尝试更好的培养模式,以提高学生的专业素质和就业竞争力。